《甜蜜蜜》：差一点点的爱情

曜星圣矢

电影《甜蜜蜜》英译名为“Almost a Love Story”，两个异乡人，相互温暖，彼此吸引，又妥协于现实的故事。



01同为异乡人

80年代黎小军为了能够风光迎娶女友小婷，从大陆到香港投奔姑妈谋求出路。
赚大钱娶小婷是他最大的理想，渐成执念，即便他早已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也不愿承认和改变。
在打工的快餐店，黎小军遇见了同来大陆的女孩李翘，在异乡的孤独让两个人迅速熟识起来。
初来乍到的黎小军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陌生，他不会讲广东话，不会用银行卡，也没吃过肯德基、麦当劳。
李翘在生活上给了黎小军很多帮助，带他去学英文，教他怎么用银行卡，帮助他迅速融入此处。
李翘在这个城市里活得既虚荣又胆怯，为了多挣些钱，她身兼数职，在麦当劳、英文学校、花店等地方工作。
她对自己的身份讳莫如深，在意别人知道自己不是香港人，怕金店里的店员发现自己打着好几份工。



为了拿提成李翘把人忽悠到学校里，让他们跟着落魄白人学习英语。
她自己却舍不得为了上课花钱，边拖地边偷听教室里的老师讲课，免费学习口语。
李翘不断差遣廉价劳动力黎小军替自己跑腿，只拿黄碟当“酬劳”发给他。
忙碌地如同陀螺一般的她，只有坐在黎小军的自行车的后座上仰望城市的天空时才能放松下来。
当李翘心满意足地查看银行卡余额时，没人忍心谴责这个“急功近利”的女人，她只是在竭尽全力的好好活着。
他们努力地在这座城市活下去，留下来。
两个人都非常喜爱邓丽君，李翘想大陆人人爱听邓丽君的歌，香港的大陆人又那么多，肯定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于是他们批发了很多邓丽君的唱片去卖，没想到却是无人问津，想要投机大赚一笔的李翘亏了很多钱。
雨夜里，无比沮丧又失落的黎小军与李翘抱在一起，彼此安慰、取暖。
两个人就这样跨越了朋友的界限，醒来后他们都极力回避这段关系。
黎小军也曾试探得说要负责，却被李翘立刻打断，“昨晚嘛，昨晚只是风大雨大啊”。
他们之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黎小军仍然给小婷打电话和写信，只是打电话的时间越来越短，字也越写越少。



02分道扬镳，在所难免

攒到一些钱后，黎小军邀李翘一起去金店给小婷挑选礼物。
在店里黎小军的表现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李翘的自尊心，简直令人窒息。
为了还做生意和炒股欠下的钱，李翘在按摩店工作，试手链的时候手一动就痛。
黎小军当着店员的面说，“是不是因为按摩太累了，要不别做了，我可以挣钱替你还债呀”。
他还把李翘选的手链买了两条，分别送给李翘和小婷。
从金店走出来李翘立马发作，她质问黎小军用意为何，尖锐地指出两人的相处方式是错误的。
“若小婷身边出现了一个经常上床的男性友人，你能接受吗？”
对此黎小军只是沉默。
心高气傲的李翘厌倦这样的关系，黎小军仍然在实现他的人生目标，而她的人生一塌糊涂。
他们的分开也是在所难免，黎小军始终无法理解李翘的欲望，不懂她多么想在这个城市里体面地活着。
两个人都非常清醒的认为对方不是自己来香港的理由与目的。
于是依然坚持着各自的选择，漠视内心的需求与想往。



黎小军学厨艺总算赚到些钱，把小婷接到了香港，两人如愿举行了婚礼。
婚礼上李翘热情地与新婚夫妇打招呼，而她内心的落寞却被新交的男友豹哥轻易看穿。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成为黎太太的小婷，她丝毫没有察觉丈夫与李翘之间的波涛暗涌，肆意而独自地幸福着。
李翘建议小婷当舞蹈教师，并帮她介绍学生，小婷为此非常感激，甚至想摘下金手链送给她。
李翘如遭雷殛，内心早已如同雪崩，面上还要强装镇定，说自己有一条一样的，劝小婷珍惜爱人的心意。
在车上，黎小军、李翘、小婷各怀心事，小婷有事先下车了，并告诉小军自己要晚归。
黎小军与李翘有了独处的时间，两个人都极力克制内心的情感。
直到看着黎小军下车，李翘无助地趴在方向盘上，无意间按响了车喇叭。
黎小军的犹豫被这短促的喇叭声所击碎，他们久久凝望，百感交集地吻到了一起。
这个时候黎小军才明白，曾经的理想早已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了，最终他们决定回去和各自伴侣摊牌，给彼此一个答案。



黎小军陪着李翘一起去找豹哥，不曾想此时的豹哥却出事了，警方正在调查他。
他没有要求李翘跟随，甚至劝她找个好男人，李翘感念豹哥的情义选择与他一起离开了香港。
还在码头等待的黎小军，终究是等不到李翘的归来。
尽管如此他还是与小婷坦白，小婷崩溃大哭，想要他与自己回大陆，重新找回过去幸福的生活。
黎小军拒绝了，他终于直面自己变了的事实，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与小婷在一起无疑是辜负她，他得对自己和小婷负责。
黎小军在向小婷摊牌时说：“我一直就不是个坚强的男人”。
如果他足够坚强，就不该在两个女人之间犹豫不定，让三个陷入痛苦的情感漩涡。
正确审视自己的内心，为自己的行为而负责，这才是避免走错路的最佳方法。
李婷跟豹哥到了美国后，豹哥意外死在纽约街头不入流的小混混枪下，李婷辗转又回到香港。
多年后邓丽君已去世，在一个放着邓丽君相片的橱窗前，两人再度重逢，《甜蜜蜜》熟悉的旋律悠扬响起。



《甜蜜蜜》把一段长达十年的情感融入巨大的社会变迁之中，千帆过尽，终能平静、从容的感受故人重逢的喜悦。
也许此时与情爱无关，他们早已成为了彼此青春里的一个符号，见证着那段美好岁月。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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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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